冰川

T先于大脑进入戒备状态。可冰川是安静的,只有冰爪刮过冰面的咯吱声,和远处冰川崩裂时传来的遥远闷响。没有子弹,也没有硝烟,很g净。

    向导在前方用冰镐凿出踏脚的坑,沈世跟在后面,目光落在脚下的冰面。冰层是透明的蓝,像被冻结的海水。她想起昨天在海上看到的座头鲸,那道黑sE的背鳍在墨蓝海水里起伏,而此刻,冰川的蓝与冰海的蓝在记忆里重叠,又很快被眼前的真实触感打碎,指尖触到的冰壁是凉的,冰爪扎进冰层的阻力是真实的,连呼x1时呵出的白气,都在冷空气中凝得格外慢。

    极夜的暗涌始终压在头顶,连向导手里的头灯都只能劈开身前几米的雪雾。走了近一小时,光束突然撞进一道深痕,是冰川裂隙,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却深不见底,内壁的冰层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像极夜天幕下睁开的一只冷眼。

    “小心点,别靠太近。”向导的声音带着提醒,沈世却往前走了两步,俯身往下看。裂隙里的冰面映着她的脸,浅蓝sE的眼眸在幽蓝的光线下,像融了碎冰的海面。

    “要不要试试冰攀?”向导递来安全绳,沈世摇摇头,只是退后两步,坐在雪地上。冰面的凉透过冲锋衣传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对着裂隙拍了张照。幽蓝冰层裹着极夜的暗,没有硝烟,没有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