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了一身满 第49节
赞的颍川侯,是先国公寄望甚厚的独子,是当今天子委以重任的纯臣……每一重身份都足以把人压垮,而他则背负千钧独自向前走了那么远的路。 ——献,奉也。 ——贻,赠也。 ……原来果真既是写照又是诅咒。 “我过去怨他父亲,如今也怨他……” 姜氏的声音缥缈起来,依稀像是陷入了回忆。 “有时便是退一步又如何了?一家一国皆有其命,他们豁出一切也改变不了那些注定的东西——可惜贻之信他父亲总多过信我,所以要像他那样一意往前走……无论谁劝都不肯回头。” “可其实他们也没办法,总要有人去收拾那个烂摊子——我过去总以为他们有得选,可其实……是我错了。” 她淡淡一笑,至此却有几分自嘲。 “疏妍……”她又轻轻一叹,了悟之后总难免走向虚无,“……你走吧。” “你与贻之婚事未成,自也不当受此事牵累……往后婚嫁自由再觅良缘,便不要再记着他了。” ……这是多残酷的话? 世人原本善忘,却不过皆因不曾见过真正的沧海巫山——她确曾见过平芜之外的盛景,远望如黛近观则青、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只是一朝云雾聚拢又将她隔在山海之外,从此只可相思不可相见罢了。 此刻她拼命摇着头,即便眼前天旋地转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