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三十
前就是一只大吊钟。 第一次这麽近看这一口钟,我霎时怔住,还没来得及讶异,立即觉到了冷,不禁哆嗦了下。 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吹,分不清是从哪一面吹来的… 手上的灯已经灭了,可并不觉得暗,因为月光灿灿的亮,简直到了刺目的地步。我愣愣着,就见算学先生绕过那口钟,连忙跟了过去。 一绕过去,我就愣住了。 在那儿的…还有别人。 也不能说是别人… 傅甯抒半靠着楼柱,屈腿坐在墙台上,披风下摆垂了一角在地上,被风吹得窸窣作响。 他手里提起一只去了封的坛子,开口对着嘴,仰头就喝,喝得有些快,水沿着嘴边流下了脖子… 约莫喝完了,他把举着的手一放,用另一只手背擦过唇角,跟着脸微微的侧了过来,散落几缕前发下的目光很轻。 我一动也不动,只觉得…那双眼里的颜sE很沉很深。 他微动唇,像是想说什麽,可就让算学先生抢了一步… 「喂,不能这麽喝的——」林子复说着,一把就拿走傅甯抒手里的那只坛子,有点儿忿忿的说:「都浪费了——这不是有碗麽?」 傅甯抒没理他,只是转开了脸,望向了钟楼外。 林子复在一边唉声叹气,说着辛辛苦苦拿的酒,都被浪费了,还说,现在拿来的两个,傅甯抒休想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