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觉到她的佝偻,她用墨镜遮住眼睛,不想要人看见她的脆弱。 “我们去附近走一走吧。”昆妲从石台上跳下来,拍拍褶皱的裙边。 江饮一条腿伸直,踩在地面,另一条腿紧跟着,站实了,她冲着mama背影说:“我们不走远,就周围转转。” 销售走了,说是去大门口接人。赵鸣雁没说话,像是想事情入了神,她身后两个年轻女孩对视一眼,前后脚走开。 墓园很大,四周山丘,中间平底,像一只碗。穿行间,看大理石碑面上镌刻的姓名和生辰祭日,放眼,一队队一列列,如此庞大的数量,却如此空寂、沉默。 五岁的儿童、十七岁的少女、二十五岁的男青年…… 三十三岁,或已做了mama;四十八岁,又是谁的父亲;合葬位的老夫妻,另一半墓碑只刻了个名字,还没刷漆,碑前有一束新鲜的白菊花,还有瓶没开封的二锅头。 他们的亲人都经历了同样的悲伤。 江饮有点走不动了,站到路边一棵大槐树的树荫下。昆妲来到她身边,以沉默相伴。 她们对视一眼,想说点什么,同时张口,又同时闭拢嘴巴。她们不约而同朝着来时路看去,赵鸣雁摘了墨镜,两手撑额伏在桌面上抽泣,双肩剧烈颤抖。 心脏的跳动沉重而缓慢,血液像是凝固了,她们颇感到无力地蹲到地上,被这巨大的沉默击中,也如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