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弧面与平面的道路}

嘈杂中，握着匕首的手又不自觉地用力了些许，铁冷的触感像是在提醒他：不管别人怎麽说，他都得决定要做什麽。

    努特看了看卡恩，又看了看亚l，眼神中有一丝不安和新生的好奇。不知该以猎人的直觉还是以旁观者的态度来回应眼前这个被传说包裹的男人。亚l没有回答那个诡异的数字，也没有否认。他的沉默并非冷漠，而像是衡量，像是在等候一条能把断片拼合回记忆的路。卡恩则沉默地观察着整个局势，眉宇间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担忧。

    卡恩沉默地站在桌旁，像一座未语的山。公会里的喧闹声慢慢退成背景噪音，像cHa0水退去後露出的礁石。他的目光在每张脸上扫过——计画者、打手、雇主、酒客——那几道熟悉的皱褶与新近的担忧在他眉间交织。

    当人群的视线逐渐移远，他才像被放行般，低声对亚l和努特说出下一段路程的大概：沿着东侧的荒径下山，穿过被烂泥与硷草吞噬的低谷，再越过老旧的哨塔群，最後沿着河谷往北，经过几处零落的屯子才能抵达下一个能补给的据点。语调平稳而简短，语句之间藏着他对危险的估算与不愿流露的疲惫。

    亚l听着，手指在匕首的柄上无意识地摩挲，指尖把金属的冷意带回掌心。他没有做太多回应，只有在每个地名落下时点点头。失忆像一层薄雾覆在他头顶，他知道要走的方向却抓不住那条把过去连接到现在的路。他轻吐一口气，像在把空白先吹散一角：「那一路会经过哪些村子？嗜土者最近都在哪边出现……」

    卡恩垂下眼，像在从